澄江吖

是个懒癌患者,有理想但心不足。小说最喜欢的角色是江澄。(有停更)

《此生唯君》第七章 离去

  金凌情绪明显失落,他这几日过的是真的开心。准确的来说,在江澄身边的日子里,他都会开心的。他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人,才会开开心心的呀。


        我爱你,见到你就会开心。我会不开心的,因为没办法时时刻刻都看到你。有时候真的希望,我们能够一直在一起,这样的话,我就能一直看着你。


        金凌的目光始终在江澄身上停留,江澄也注视着眼前人。金凌的样子,有曾经江澄当任宗主时候的模样。眉眼间,能看出江澄的模样。他们站一块,倒还真像一对兄弟。


        江澄把手搭在金凌肩上,认真说道:“回去之后谨慎些,小心别人做手脚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金凌吸了吸鼻子,说道:“我知道,谢谢舅舅关心啦。”他的言语中带有着浓浓的不舍,他依旧是很留恋。

  

  江澄似乎是看出了金凌的异常,眼神朝着他聚了过来,说道:“不论如何,莲花坞,也是你的家。想回来便回来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那只手从他的肩上滑落,金凌呆呆看着江澄,良久,他眼中回归到了往日的星光,说道:“我知道,舅舅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“回去吧,你有着自己的事。”江澄颇为叮嘱道。



        金凌朝江澄露出一抹微笑,说道:“那便告辞了,舅舅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江澄一愣,竟不自觉的也轻轻笑了出来。这不带任何讥讽的笑容,着实好看,金凌直直看呆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“照顾好自己。”这道声音带着空寂,好似一抹红霞打在一朵牡丹上,是令牡丹更加艳丽,也是为它做出的牺牲。待这牡丹成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朵后,红霞也有了自己的归宿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金凌点点头,岁华出鞘,他踩上岁华,便御着剑朝着兰陵的方向飞去了。少年挺拔、坚韧的身影,如利刃般坚固,又同花一般脆弱。如梦似幻般,消散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心中的阵阵绞痛难以掩盖,如无形的利刃般敲击着。温中带冷,如同喝了一杯苦涩的茶水,回味后却有甘甜。不过,这似是反的。



        江澄看着金凌离去,良久,他都挺立在那。目光一直盯着那远去的金色,似是留恋,似是话音未完,又似是情谊。



        那身影渐渐地化为繁星一般,便消失了。就如流星落下,转瞬即逝,并未多停留一分。人世何不是如此?消逝,悄悄来到这里,又默默离去,何不是如此?

  

 我轻轻地,带着憧憬来到这世上。你们惊喜于我这个意外,带给我不同感受。是怒;是喜;是悲;是乐;是忧…可我却早已知晓了我的一生,之所以来到这,是看到了令我向往的东西。所以,待到什么时候,我就要走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从胎儿时期,到少年人时期。十几年的光景,就仿如昨日一般。你的前半生是我,我的后半生有着你,这许是最好结果了吧?



        “宗主,我们是否该回去了?”弟子略带腼腆,小心翼翼说道。



        江澄表情转为平时的冷淡,道:“回去吧。”这道声音,如同天山的雪,似是有温又似并未。



        那弟子紧紧跟在江澄身后,与江澄之间隔着些许距离。不失礼仪,却又显得格外敬畏。



        这弟子脑中闪过一些情境,眸中升起一丝喜悦,心中五感交集,轻轻弯起嘴角,偷偷笑着。



        十年前,也是这样。同样的,此时,也有一个紫衣青年,走在自己面前。相似的是,青年仍然是当年的青年,他也从同样是从前的他。只不过他却长大了,但紫衣青年却依旧保持着当初的模样。

  

  寥寥十年,仍是初样。



        叹为观止,亦如曾经。



        暗许未来,为其效命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江澄如往日一般坐在书房里批改公务,他看着公务上那密密麻麻的各家千金名字,心里一阵焦虑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他内心冷笑道,真当他江晚吟任人揉捏吗,他们算个什么,有资格对自己的婚事评头论足的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他想着,就把公文给撤了。转而看着下一个。这时,一道敲门声,不合时宜地响起。他揉了揉眉心,神情有些疲惫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江管事走了过来,看着正烦躁的江澄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江管事也年近古稀了,看着江澄一步步长大。原本还算意气风发的少年,却变成了如今的这样阴冷,还真是世事无常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江叔,有什么事吗?”江澄难得缓和了语气,江管事算是他的一个长辈,也是当初存活下来的人之一。都一把年纪了,还没有想着离开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宗主,金小宗主派来的匠人到了。”江管事一如既往的和蔼声音。

江澄闻言抬眸,金凌这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挑错了,最近献殷勤太多了。这才刚过去半日,这匠人便来了。不好好把时间精力花费在别的事上,操心这种小事,还真是够出息的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江澄摆摆手,说道:“这小子还真是够出息的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先让那些匠人去修理吧。”江澄淡淡说道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宗主,老奴还是希望您能够过好未来。”江管事语气中包含着叹息,他平时是不会这么说的。

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江澄手中的笔一顿,将这本公文批改后,将笔放在了砚台上。他的神情琢磨不透,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,但事实上只过去了片刻。


  他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,良久才睁开,随即吐出一口气。说道:“我知道。”这与往日那个江晚吟不同,就像是刺被拨开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他终究也是个人,怎么着也会有人该有的东西。多年来,他一直将自己的心压制住,导致他愈发阴冷。但是,他真的曾经算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江叔,你年纪大了,还是多去休息吧。”江澄语气不带任何否定,江管事只是一个普通人,已经快要七十了,若是莲花坞的琐事都要他来管理,那他不得闹出病来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也是。毕竟宗主您都三十多了,老头子我也干不太动了。这样的话,老奴就先退下了。”江管事语气难免带着沧桑,眼中仿佛有流光,给他憔悴的面庞增添了一分生气。

  

  江管事行了一礼,拖着年老的身子慢慢跨过门栏,缓步走了出去。江澄就这样看着江管事孤单的背影,内心难免有些松动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江管事是看着江澄长大的。对待年幼的江澄也是极为和蔼的,常常出去的时候会给江澄带上一些糖,等到江澄比较大的时候,江澄主动提出不要糖了。并表明糖果是小孩子吃的,他已经长大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江管事当时顺从点点头,内心却不是这么想的。明明还是个孩子啊,吃点糖没什么的。江管事毕竟是莲花坞的老人,大家对他都很是尊敬。年幼的弟子经常从江管事口中听说早些年的莲花坞是什么样的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说当时啊,并没有像如今这样。弟子们时不时的上山打山鸡,下水摘莲蓬。这听的那些小弟子满眼放光,很是羡慕。但听江管事说差不多就是因为弟子们不勤于修炼,莲花坞被攻打的时候才会这么快就覆灭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这让那些弟子更加勤于修炼了,说是要保护莲花坞。江管事也经常讲江澄小时候的事情,说江澄小时候养过三只小奶狗,然后被送走了。莲花坞的一些弟子们难免也是喜欢小狗什么的,就挺遗憾的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可是莲花坞也没有出现过狗,也不知道让不让养,哪天要是胆子大的话就问问宗主。一些弟子心里是这么想的。小狗多可爱呀,为什么不要养几只?



          空闲时间,江管事总会和小弟子们坐在一起讲一些几年前的事情,小弟子们听的也是不亦乐乎,每每讲到最后的时候总会意犹未尽的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匠人们把年老的木柱给卸了下来,抹了抹头顶的虚汗,颇有些不满地说道:“这柱子还真是要换了,都多久了?我估摸着得有20年了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麻烦了,因为一些原因,这柱子隔着闲置了十几年。”一位来监工的弟子说道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刚才说话的匠人毫不在意,说道:“哪里麻烦了?我们不就是干这活的吗?就是伙食多加点肉!”这大叔的语气很为豁达,一看就挺好说话的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那弟子笑笑,说道:“那是自然,各位来这工作,伙食当然要好点了。我莲花坞若是连这点东西都拿不出来的话,那可就丢人了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 一老一小相视而笑,若是二人年龄相近,说不准还能当个好友呢。

  

   “不如你看这纹路如何?”一位大叔朝弟子说道,那弟子凑近一看。这纹路是金麟台的金星雪浪,这弟子当即挠挠头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那弟子疑惑开口道:“为何要选用这金星雪浪呢?若是要选取花的话,定当选莲花呀。”既然是莲花坞的柱子,若是要选择花的纹路,那当然要选莲花了,为何会有牡丹呢?



          这匠人颇为认真说道:“我们来的时候金宗主可是特地嘱咐了要用这样的纹路,对了,还有这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 匠人又指了指在牡丹周围的莲花,那弟子刚才没有仔细看,这才忽略掉了莲花。牡丹与莲花纹路的柱子,倒挺新奇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”那弟子喉咙中发出这一声,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弟子开口说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这弟子想着,金宗主不是他家宗主的外甥吗?莲花坞最具代表的花是莲花,金麟台最具代表的花是白牡丹金星雪浪。这柱子上有这两种花,这不就是金宗主和莲花坞亲近亲近吗?



          也是,毕竟金宗主离开的时候明显有些恋恋不舍。之后金江两家的往来是不可能少的,这弟子嘴角弯了弯,也是很开心的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毕竟这几年来,莲花坞对外都是差不多的态度,当时又是金光瑶掌握金家。与蓝家交情甚好,与江家,也不算是特别疏远。就是和普通家族一样,明明他们莲花坞前任大小姐驾到金麟台去了,虽然说早就去世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可是这不得顾及一下亲家关系?既然他们宗主没有说些什么,他们也就没有说些什么。这下好了,换金凌掌管金家,之后金江两家的关系一定会上升的。

  

  匠人撇撇嘴,说道:“金宗主真是好大手笔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 另一个匠人附和道:“可不是嘛,这紫檀木价值千金啊!更别说这么多呢,金麟台果然是富足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 一个正在工作的匠人说道:“金宗主对江宗主还真是亲近,不愧是亲舅甥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 一匠人打趣道:“啧啧,我外甥要是有金宗主的一分就好了,倒不用我这么操心了。唉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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